中国孩子对付棱锥体了 英国孩子还拿不下乘法表
13年前，工党上台时，振臂高呼教育第一、教育第一、教育第一。一年前联合政府上台，高呼教育要革命。
教育革命的声势一浪高过一浪。日前，在伯明翰举行的“全国中小学领导干部大会”上(the annual conference of National College for School Leadership，差不离儿就是这个意思吧)，教育大臣高尔(Michael Gove)又宣布了两项新举措：
一是提高中学生达到良好成绩的标杆。中学会考(GCSE)5 门科目，包括英语和数学，取得A-C成绩的学生，要从现在的35%提高到50%。
二是关闭成绩最差的200所中学，彻底改造后以学院(academies 的形式重新开张。
看看人家中国的小学生，数学都学到什么程度了？分数、几何、方程式！
教育革命，娃娃抓起
但是，高尔大臣最“打动”我的一番话，是针对小学说的。他说，现在是把注意力转到小学的时候了：“小学生到11岁毕业时，英语和数学仍然不过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说，应该让学生家长清楚地知道孩子应该在学校学习到什么。教学不能再避实就虚，只图形式。老师要认认真真的教，学生要老老实实的学。要让学生觉得“费劲”(stretching)。
对此我深以为然。
防空洞模型活灵活现，却不知道大轰炸是哪一年
以我女儿的小学为例，这学期算是跟二战“大轰炸”(Blitz)干上了。一会儿是要查查原址在现BBC国际广播总部附近的Holborn戏院轰炸后的下落、一会儿是要寻访经历过二战大疏散的儿童、一会儿是要展示二战时平民在自家后院修建的防空洞。
寻访二战疏散儿童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孩子的外公外婆都曾被从伦敦送到乡下避难。
展示防空洞可费了老劲了。女儿认真，一番调研，画出防空洞平面图还不够，坚持要用胶泥做模型进行三维展示。
防空洞“建”好了还不满足，为了体现二战时英国人养鸡种菜的大生产运动，还要在旁边“修”猪圈，“开辟”菜地，“种”上树林。
一个周末的忙乎没白费，女儿的模型被送到学校大厅的展台上。写这篇文章时，忽然想起问女儿一句，你知道伦敦大轰炸是哪一年吗?女儿眉头皱了半晌，憋出一句，“That’s not the point”(那不相干、无关紧要)。
学习大轰炸的历史，大轰炸发生在哪一年无关紧要?!斗胆提出异议，女儿一口顶了回来：“老师没有要求知道。”
不革命不行了
这恐怕恰恰是高尔大臣觉得顶顶“紧要”的。
眼看着英国在国际中学生排行榜上一路下滑，“检讨”一个接一个的做，许多有识之士早已指出，像中国等亚洲国家独占鳌头，其实并没有特别的奥秘：老师踏踏实实的教，学生勤勤恳恳的学。知难而进，而不是“避重就轻”，什么不费劲学什么，怎么轻松怎么来。
教育大臣高尔感慨地说，看看人家中国的小学生，数学都学到什么程度了?分数、几何、方程式!
大臣可能有所不知，我上小学一年级，铅笔盒背面印着的乘法表已经背的滚瓜烂熟。背下来了，终身受用。英国的孩子们，小学四年级了还被告知乘法表背不得，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吃软怕硬为哪般
新的中学成绩评估标准，“英国文凭”，要求学生选择“学术性的核心科目”。
政府要求提高中学生达到良好成绩的标杆，当然值得欢迎。但是更重要的，还要看学生选修的科目。
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是，学校为了保持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地位，有意无意的鼓励学生选择一些“软学科”。数、理、化费劲?选择媒体、心理、戏剧如何?
英国议员鲁丝(Elizabeth Truss)通过议员质询得出的调查结果发现，英国普通公立中学的学生，选择英国重点大学(罗素集团，Russell Group)要求的“工具性”(facilitating)学科的人数，只有15%，还不到重点中学和私立中学学生选择同样科目人数的一半。
鲁丝议员疾呼“学校和地方教育当局为了提高自己的成绩，向学生骗售(mis-sold)一些不会被重点大学接受的低质量的学科。学生被一流大学录取的机会因此大大减少。”
“英国文凭”
政府和教育界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高尔大臣说：“现行的衡量成绩的排行榜，鼓励这样一种行为，越来越少的学生选择诸如现代外语、科学等具有挑战性的学科，越来越多的学生选择对排行榜有用，在雇主眼力没有价值的学科。”
从今年开始，政府引入了一项新的中学成绩评估标准，“English Baccalaureate，英国文凭”。它要求学生选择“学术性的核心科目”(core of academic subjects)。五门主科是，数学、英语、科学、外语和一门人文学科(地理或历史)。
学生在“英国文凭”的科目中取得C以上成绩，学校获得加分。
新的评分标准的引入，没有像其它“教改”措施那样风声雷动，但它对英国的中学教育和考大学的影响将是深远的。我们下周接着聊。
读者反馈
最近你的两篇英国中小学的教改文章,挺有意思,也很关注.我刚刚得了一个儿子,也可能他就要在这里接受系统教育了.怎么平衡取长补短是我们为人父母要了解了.希望能够多一些这些方面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