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剑桥大学植物园
下午与房友威廉去游剑桥大学植物园。这是我迄今为止看到的最专业的植物园。
在这里的热带植物暖房中,我们第一次看到了咖啡树、可可树;还看到木瓜、香蕉、芋头的植株。这里的papyrus即纸莎草高约四米,比我在美国宾州一大型植物园看到的高一倍以上,禁不住连连称奇。威廉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更不知道我为什么惊叹。我向他解释了纸莎草在古代文明中的作用——古代埃及人乃至整个地中海西亚世界的人们把这种草的茎加工成“纸”或者paper,西方古代文明很大程度上就是由这paper来传承的。
在这里还看到了十几种“食肉植物”,虎视眈眈地排成长长的一串。
也发现了一个大型玫瑰园,种有几十种玫瑰,包括十来种从中国引进的玫瑰。我告诉威廉,玫瑰花在中国是一种草药,也是香味剂,甚至是食品;并现身说法,咀嚼并吞食了几片玫瑰花瓣,这也很是让他惊讶。
还有十来个按主题展养植物的“系统育床”。其中一个专养蔬菜如胡萝卜、西红柿、土豆、白菜;另一个专养药用植物,如奎宁,以及用于提取阿斯匹林的树;还有一处专养各种香料植物,如香草、薰衣草、百里香、茴香、薄荷。威廉第一次见到薄荷,不知是何物,我将一点嫩叶揉搓后让他闻。他闻出味道来,非常兴奋,竟摘了一小枝嫩叶,想拿回去作纪念。但愿其他游客别跟我们学坏了。
事实上,我们对好几种香料植物都掐下一小点嫩叶、嫩花,搓揉后使劲嗅,还用舌头轻轻舔。这是“犯规”动作,但我们毕竟能了解到这些植物在自然状态下的气味和味道。如果除了用眼睛,人们还能用鼻子和嘴来认知植物,植物园的价值便能更好地体现出来。
我以为,剑桥大学植物园在两个方面比其他植物园更高明。第一是知识含量更高,比如说把小麦从19世纪初到20世纪末的演变,用活生生的植株展示出来——把各时期小麦栽培成长长的一串,用牌子标示不同时期,直观显示小麦的进化,起到对公众进行科普教育的作用。1800至1820年的小麦看上去是一种不结籽的野草,经过近两百年的培养,最后演变成长有沉甸甸麦穗的高产谷物。就是说,两百年的进化被压缩在六七米长的育床上。第二是环保意识更强。比如说,一个小园子摆放着各种容器,分步骤直观地展示如何把植物垃圾制成有机肥。再比如,专门设有一个节水花园,在土壤准备、植物选择(挑选耐旱植物)到浇灌方法等方面,对公众进行直观的指导,倡议大家经营一个省时、省力、省水因而更环保的“干”花园。剑桥位于英格兰东部,年降雨量不像英国西部那么多,不到600毫米,所以剑桥大学植物园倡导“干”花园理念。中国大部分地区缺水,养花者应效仿。
中国的一流大学如北大、南大、复旦、中大都有较强的生物专业或生命科学学院,什么时候这些大学能够办起自己的植物园?但愿中国的名牌大学能够像剑桥大学那样,有自己的植物园,这样既能兼顾教学,又能在植物知识和培育方面给公众提供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