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老张83天逛欧洲
▲老两口为出行制定了详细计划
老杨、老张手绘的法国尼斯风光 ■供图/杨钧张鹰
杨钧和张鹰是家住上海淮海路的一对夫妇，一个63岁，一个57岁，平时自称老杨和老张。说普通，老杨和老张都是从事过设计工作的退休人员，家有二女，大女儿去年给他们添了外孙女，全家共享天伦之乐。说不普通，老杨和老张刚刚出版了一本游记———《老爸老妈去旅行》，记述了他们于2004年4月至7月的一趟欧洲自助游之旅。
《80天环游地球》是科幻小说，可一对不通外语、从未踏出国门的老夫妻，用83天时间游历了意大利、法国、摩纳哥、西班牙、葡萄牙五个国家和十几座城市，这是现实。对如此“老人聊发少年狂”的行为，老杨和老张觉得：“我们能做到的，年轻的朋友更能做到，各位退休老人也能做到！”
银发族出国一点通
●出发前读书研究地图，用中文标注交通路线。
●网上预订旅馆、机票、火车通票，价廉物美。
●做背包族鞋要结实，欧洲补鞋很贵。
●自带电热水壶，泡茶煮饭最实用。
●Hostel、青年旅馆价格低廉，摸清状况免吃闭门羹。
●被陌生人包围要警惕，腰包显眼最好不用。
●查护照又要看信用卡和现金的“警察”是冒牌货。
●遇到困难尽量向戴眼镜、面相和善的人求助。
■准备看书看地图，熟到像在上海逛南京路
多年来，向往艺术的老杨和老张一直渴望走出国门，领略欧洲悠久的历史文化。退休之后，蒙娜丽莎的微笑和胜利女神的飞翼再次搅动了他们闲暇的退休生活，鼓动他们变梦想为真。
然而“想出去看看”的老杨和老张却没有像一般老年人那样参加旅行团，他们一开始就决心采取自助游的方式。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参团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是“上车睡觉，下车拍照，夜以继日地赶场子”。
“一个朋友从欧洲旅游回来跟我们讲，开心是很开心，就是忙得不得了，11天参观了10个国家。他本人也非常喜欢艺术，可是在博物馆根本没有时间仔细地欣赏。这更加坚定了我们不参团的决心。”
决定“做自由人，优哉游哉地享受欧洲的阳光”后，老两口便着手进行了为期半年的准备工作。他们查阅了大量关于欧洲的书和文章，包括旅游丛书、游记散文和艺术画册，对欧洲国家的概况和风土人情有了大致了解。接下来，他们又去书店和图书馆尽可能多地搜集各城市的地图，做到心中有数。
“我们有本巴黎地图，上面标有14条地铁的详细路线，被我们用中文密密麻麻都注满了。住在哪里，参观哪些景点，在哪里换乘，中间有几站，出门前就清清楚楚。还有一张马德里地图，从东到西怎么玩，玩哪些地方，就像在上海逛南京路一样熟悉。马德里的资料国内很少，我们好不容易在图书馆找到了，就把地图放大、复印下来。巴塞罗那的旅游书被我们翻得都掉页了，在市中心要玩的几个点事先都用红笔圈好。我们尽量把功课做详细，带着这样的心情就不怕了。”
因为想与国外的朋友交流想法，查阅更多的信息，在女儿手把手的指导下，从没碰过电脑的老两口还学会了上网，并通过网络选择、预定好了主要的旅馆。
“我们在巴黎住的是一家中国旅馆，老板在网上很有名的。我们得到了他不少帮助，他的中国菜也很对我们的胃口。”
通过网络查询，老两口还得知亚洲的旅行者可以提前购买省钱省事的欧洲火车通票，不但快速安全，而且线路遍布欧洲各地，北京和上海都能买到。
“编排好整个旅行线路图后，我们决定购买通行欧洲四个国家、限期60天的双人火车通票。长途使用通票，短途当场买票，我们觉得这样是不错的选择。”
从巴塞罗那飞巴黎的一欧元飞机票，也是网络带给老两口的特别体验。他们通过MSN向身在美国的老同学请教，得知的确存在这样的航空公司，但一欧元的机票附带不少规定：必须提前一个月从网上订票，必须预付定金，必须在网上使用非中国的信用卡等等。
“号称一欧元的机票，其实加上税款、手续费、管理费等各种费用，每张票实际是24.4欧元，但比起153美元的火车票还是非常合算，而且节省了时间！”
经过一个月的等待之后，老两口的签证顺利拿下。2004年4月25日，他们带着记满了电话号码、网站地址、旅行路线、火车站名和航班时间的“自制万宝全书”出发了。当然一同上路的，还有两个老背包客的自信与胆略。
■徒步两双鞋交给垃圾桶，皮鞋开线自己补
在上海的老弄堂里，老杨和老张经常看见年轻的外国背包客走街串巷，羡慕不已，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自己也成为这样的背包客，踏入异国土地领略人文风景。
老杨说，他们的旅行有三个目的：看名胜，看博物馆和美术馆，看普通百姓的生活。既然想多看东西，就不能把自己关在车子里，于是在83天的旅程中，除了长途路程搭乘火车和地铁以外，其余时间他们都以步代车。老两口不选择公共汽车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方面的交通图很少，他们不熟悉路线，又听不懂语言，没把握的“仗”是坚决不打的。
在巴黎，他们曾从塞纳河东段的13区沿河经过法国国家植物园，一直步行到巴黎圣母院，这让老两口非常得意。老杨的方向感很好，地图又研究得透，时间全凭自己掌握，就是脚上的鞋要费一些。老张带的三双鞋有两双扔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老杨更是出了个大洋相，皮鞋前面的线全开了，像张开的嘴一样。
“他想去补鞋，结果一问要十几欧元，相当于100块人民币。我们看见有人在装修，老杨就讨了一段带皮的铜线，把铜线抽出来自己补鞋。”
出发前，老两口有意多步行锻炼，每天从淮海路到徐家汇走上个来回。除了在巴黎搭地铁多一些，其他十多个城市基本靠走，因为走得太多，老杨的膝关节一直隐隐作痛，不得不贴着膏药。
■吃饭不会点菜会画画，牛肉鸡肉喷喷香
和年轻的背包族一样，老两口对吃的要求也很简单，绝不会动辄出入高级饭馆。他们的午餐一般是装在背包里的法国长棍面包加一大瓶水，晚饭就找个挂红灯笼的中餐馆，点两碗米饭加两个炒菜。至于正经的西餐从来没吃过，顶多有时要个汉堡或一角比萨。老杨钦佩地说，每个地方都有中餐馆，中国人尤其是温州人的生存能力特别强，不过“他们做的菜都是我们六七十年代的菜，炒来炒去就那几个，麻婆豆腐、糖醋排骨。”尽管一盘麻婆豆腐要5欧元，但相比西餐还是算便宜的，而且更对老两口的胃口，他们也就乐此不疲地连续吃着麻婆豆腐和糖醋排骨。
如果一天的游玩结束得早，回到旅馆时间还充裕的话，他们就自己动手做饭。因为知道欧洲人没有喝热水的习惯，老两口特地自带了一个电热水壶，可以在旅馆里烧水泡茶，煮方便面或蔬菜也同样实用。他们从超市买一些切好的净菜，回来在开水里焯一下，再用沙拉酱一拌就大功告成了。一块蛋糕、一根香肠，再加一盘蔬菜沙拉，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一顿晚饭。
有时老两口也去尝尝风味小吃，在土尔其餐厅里说不清要鸡肉卷饼还是牛肉卷饼，就发挥绘画特长，画一只鸡或一头牛，老板立刻心领神会，他们也吃得满嘴喷香。不过，出门在外总归没有家里吃得好吃得饱，再加上一直走路，体力消耗大，回国后两人都瘦了六七斤，老张的双下巴也消失不见了。
■住宿体验“芝麻开门”神奇感受，青年旅馆照样欢迎老人
离开米兰的妹妹家，老杨和老张乘火车到达的第一站就是法国尼斯。真正开始“单飞”了，老两口心里确实有些忐忑，好在旅馆已经提前通过网络预订好。他们比划着请同车的一个女孩在地图上找到了旅馆的位置，然后就根据地图走过四条马路摸到了旅馆门口，此时已是晚上9点多钟。
旅馆位于一幢老式公寓楼里，大门紧闭，两人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回应，恰巧住在公寓里的一位中年男士遛狗回来，友好地将他们带进门去。
“上了二楼，我们看见一个椰子树浪花的招贴标志知道是旅馆了，可四处看看没人接待，办公室的门也是锁着的，敲了很久还是没人睬。”
老杨形容当时的心情很焦虑，担忧这一晚不得不在楼梯间过了，连公寓里老式的雕花装饰也无心欣赏。这时，楼道里走来几个人，老杨连忙比划着求助，把旅馆的传真文件拿给对方看。对方立刻拿出手机按照传真上的号码拨过去，只听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铃声，却依然无人接听，对方耸耸肩膀，表示无能为力。
就在老杨和老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三楼下来一群长着东方面孔的女孩，老杨激动地问她们会说中文吗？女孩们马上回答“可以”。原来她们是在欧洲留学的台湾学生，也住在这家旅馆里。
“一个女孩接过传真指着最底下的一排数字说这就是密码，然后在办公室门边的一个方盒子上滴滴一阵按，就听啪的一声，一扇小门打开了，里面有两个信封，其中一个写着我们的名字，里面装着房间的钥匙。”
这次投宿让老两口实实在在体会了一把“芝麻开门”的神奇感受。在以后的行程里，他们逐渐明白，这种被称为Hostel的都是平价旅馆，一般设在老式公寓楼里，没有接待客人的前台，没有人24小时值班，最大程度地节省了人力。
在住宿上，老两口的要求非常简单，只要干净、能洗澡即可，他们从不涉足豪华酒店，Hostel、青年旅馆就成了他们欧洲之行的主要栖身地。老两口说，国外的青年旅馆并不是只接待26岁以下的青年旅客，而是按照心理年龄来接受客人，对于愿意入住的年长者同样热情欢迎。他们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就住进了一家青年旅馆，不过它位于一座名叫维那诺瓦的小镇上，他们搭乘了50分钟的地铁才到达这座郊区小镇。
“我们下车以后已经晚上10点多了，周围一片漆黑，车站里一个人都没有，车站外的公共汽车站台也空荡荡的，我们以为可能要在车站过夜了。”
远处一盏TAXI的标志灯引起了老杨的注意，“这个字我们是认识的呀！”老两口像看见救星似的奔了过去。司机是一位白头发的老先生，他看过旅馆的地址后，说了句OK就招呼两人上了车。
车子在小镇兜了近20分钟后，出乎意料地向镇外驶去。四周的田野上没有路灯也没有亮光，不明就里的老杨和老张开始紧张起来，两个人的手紧紧抓在一起，老张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珠。车子开过两个小山头后，忽然停在了一座灯光闪烁的公园门口，白头发的老司机又说了一句OK，原来青年旅馆就坐落在公园里面。
青年旅馆的价格的确便宜，一人只要15欧元一晚，还外加一份西式早餐，公园里的风景也非常迷人。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小镇离巴塞罗那市区太远，公园门口的公共汽车先要在镇里转上45分钟，然后才开到海边的地铁站，等进入市区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为了节约时间和体力，第二天，老杨和老张就决定搬家，可市区里的旅馆都要100欧元左右。经过反复寻觅，他们最终选中了一家66欧元一晚的Hostel。
老两口回国当天，小女儿来机场接机，大女儿在家做了一桌子好菜。“到家以后我们两个人的嘴巴就不停地讲，女儿手快，马上就在新浪的旅游论坛上发了第一篇文章，引起不少人的关注。毕竟像我们这样年纪自己出去旅游的爸爸妈妈实在很少。”
2005年，老杨和老张为上海的一本旅游杂志撰写了一年的游记。2006年，外孙女出生，老两口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新生命的身上。今年，大女儿考虑请个保姆，让爸爸妈妈腾出时间再次出发。
“我们肯定还要走，现在正在看有关德国和北欧的书，这些国家都是我们非常向往的地方。”
历险记三个小偷一个“警察”
对老杨和老张来说，80余天的自助游充满了美好的记忆，但有惊无险的事件也偶有发生，虽然引人不快，倒也丰富了他们的旅行经验。
在巴塞罗那的地铁里，老两口第一次遭遇了小偷的围攻。当时因为只坐两站，两人就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不一会儿，带着腰包的老张就感到有两个人左右围着她。
“他们的皮肤黑黑的，我没想到是小偷，就奇怪这些人干吗围我那么紧？旁边的老杨可能觉得不安全，一把把我拉过去，我还怪他拉疼了手。没料到他们又盯上了老杨，其中一个人冲他指指手腕问几点，他低头去看表，我忽然觉得不对，就大声说NO，让老杨别理睬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第三个小姑娘已经把我的腰包拉链拉开了。”
小偷的举动恰好被低头的老张发觉，她一下子打开了小姑娘的手，刚好停车到站，三个小偷马上溜了下去。车厢里的人们都关切地询问这对老夫妇有无损失。
显眼的腰包从此被老张弃之不用了，他们出门只背一个双肩背背包，里面装地图和水。至于重要的现金和信用卡，都藏在贴身的衣裤里，外衣只放几十块钱零用，若真遇到强盗，也不会损失太大。
比起三个没得逞的小偷，遭遇假警察事件让老两口至今有些后怕。出国之前，他们通过网络已经预知，中国公民曾在国外被假警察借口查看护照而被抢去现金，可真轮到自己，当场阵脚大乱，护照和现金竟然全拿给对方进行“检查”了。
“那天我们和一个从美国来巴黎出差的朋友约好了去蒙马特高地。参观完圣心大教堂和广场上的画家展览摊位后，朋友想去红磨坊看看，我们就往山下走。”
路上也没有人，老张和朋友走在前面，老杨跟在后面一个人琢磨地图。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名男子，拦住老杨说了一通，老杨连忙叫住老伴和朋友。通过朋友的翻译，身穿西装的男子自称是便衣警察，还拿出一张“工作证”晃了晃。老杨想看看有没有警徽，刚一伸手对方就迅速收回去了。
自称警察的男子要求查看护照，三个人没多犹豫就照办了。朋友的美国护照似乎让这男子感到有些意外，护照里还恰好夹了600美元，他点了点数目就还给了朋友，转脸提出查看老杨包里的现金。
“那时我们已经遭遇过小偷了，老杨外衣兜里就放了100多欧元。他看了说你们带这么少的钱怎么在欧洲旅游，又问我有没有信用卡。我们开始有些怀疑了，骗他说是美国朋友请我们来玩的，没有信用卡。”
男子还说了些“美国人不查，其他亚洲人必须都查”的话，让老杨和老张非常气愤，对方又拿出对讲机装模作样地通话，并提出跟他走。三人坚决不同意，提出教堂广场里有警察，大家可以去那里。也许是自知难下手，男子最终把护照还给三人，又冠冕堂皇地说了一通，临走竟然还想跟他们握手。
晚上老两口和华人朋友吃饭，把白天的遭遇一讲，朋友断定：“肯定是假警察！执勤的警察哪怕是便衣都是两个人，即使看护照也不会看钱看信用卡。”
求助记以貌取人偶尔失误
出门在外，寻求帮助总是在所难免。
到达巴黎后，两人决定去巴黎西南郊的凡尔赛宫参观，因为手里没有相关的地图，他们听旅馆的中国同胞介绍，只要乘附近的14号线地铁到终点站，再换乘郊区线火车就可直达。
在地铁终点站顺利买好了去凡尔赛的车票后，老两口望着站台上滚动的电子显示屏犯了难。
“我们紧盯着屏幕找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找不到凡尔赛的法文拼写，不知道在哪个月台上车。”
他们反身回售票处进行询问，售票员指着站台说了一通法语，老张和老杨当然一句也听不懂。
“我们看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手里拿着本书，觉得这样的人可信，就把凡尔赛宫的旅游书给他看，他明白了我们的意思，说OK！正好来了一趟车，他就示意我们跟他一起上车。”
上车后，老两口发现那位热心的中年男士拿着旅游书和旁边的人商量起来，几位年轻的乘客也围过来，大家好像在开小组讨论会一样。尽管什么也听不懂，但老两口知道这些人都在为他们如何到达目的地出谋划策，不由得心生感动。
商讨之后的结论似乎是要转车，车厢里一对金发母女好像也要去凡尔赛，中年男士和金发母女带着他们一起在中途下了车。向售票处进行询问后，中年男士指着旁边的一张小公告说了一声“Versailles（凡尔赛）”，又用手打了一个叉，意思是线路改变了，需要换车。
“中年男士把我们托付给金发母女，让我们跟她们走，就告辞了。为了我们耽搁了他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原来要去哪里，我们只能用刚学会的法语感谢他。”
因为无法交流，老两口跟着金发母女由火车转地铁，再由地铁转地铁，完全转晕了。但母女俩不时地用点头和微笑招呼着他们，最终他们来到了市区南部的蒙帕那斯火车站，从这里再搭乘去凡尔赛的郊区火车。车到凡尔赛，金发母亲特地去咨询处取了两张前往凡尔赛宫的导游图交到老两口手中，然后才进行告别。
老杨说，向人求助他自有一套判断的标准，找那些戴着眼镜、面相和善的大都不会错。不过以貌取人也有失误的时候，一天，他们从巴黎的圣米歇广场想乘地铁回旅馆，却始终找不到地铁入口。此时马路边除了两个长头发、打着耳钉的小青年没有别人，无奈之下老杨只好向他们询问地铁M的标志在哪里。
“那个小年轻给我们指完路后就跟着我们了，当时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一直跟着我们下了扶梯到了售票的窗口，然后冲窗口指了指，才跟我们说再见。原来他是不放心才跟来的，我们又是感动又有些歉意。”
在异国得到同胞的善意更加让人感到温暖，老两口在马德里的一家华人小店买中文电话卡时，结识了开店的老板———温州人老刘。听说他们从上海来，老刘连呼大家是老乡。他向老两口推荐了一张能打130分钟的电话卡。
“第二天我们又去小店买饮料时，老刘连忙向我们解释电话卡的事情。原来他卖给我们电话卡后，儿子晚上回家告诉他这张卡只能打80分钟，并叮嘱他一定要找到这两位上海人解释清楚。”
善良的温州父子让老两口记忆犹新：“出门遇到的还是好人多，无论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