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有异国情调古色古香的小镇
正值天高气爽的金秋季节,我和妻子、女儿并温哥华中山同乡会刘泽普夫妇和梁婉嫦女士,联乘“星辰公主号”游轮同游阿拉斯加。在“八日游”的活动中,尽管有不少中国罕见的节目,但是大家最喜欢的,还是逛有异国情调古色古香的小镇。 1867年,美国以720美金从俄罗斯沙皇手中购得阿拉斯加。从此,以战略眼光将阿拉斯加称为美国“最后的边境”,封闭后院,待机开发。因此,将十八世纪以来的小镇完整无损地保留至今。 阿拉斯加被美利坚合众国正式定为第49州,人口50多万,而面积却有三个德州之大。全州无一大城市,数千人的小镇却布满雪域极地。最大城市政府所在地——朱诺,只有3.5万人。它是以当年淘金王朱诺命名的(朱诺后因失业客死温哥华)。全市仅有两栋不超过十层的商业楼。市政府设在一栋两层的木质楼中,还没有广东省中等的乡政府办公楼大。 所有小镇均是由十八世纪延续至今的狭窄街巷、石块路、石子道。弯弯曲曲的小巷,两旁是木质结构的古雅小楼。在史卡格威镇丁字街头,有一栋古朴显眼的两层小楼。当年楼主基于追求自然和极地情味,外墙采用细短圆木排列固定,不涂颜色。左右门柱是两根虬曲的树杆,上面有数不清的树枝在锯断时刻意留下的如火柴盒的枝根,以体现它的原貌。楼门上额用木条拼字“1899”。由于木质极好,虽经一百多年岁月的洗礼,无数人次手摸体磨,密密麻麻的枝根仍光滑得像汉白玉烟嘴,树疤像小楼睁望着的眼睛,让人感到它有生命,有神态,有情感。我抚慰,它沉默,而沉默是个无尽的世界。我向身边的一位老者请教,他的祖父是俄罗斯东正教的教徒。他说这是一栋早年按俄式兴建的商居两用楼。当年沙皇不惜以二分美金一亩地,将其子民、房产、故土连窝端。而现在阿拉斯加探测石油储量相当于中东,地下遍藏金矿。我边听边往楼内看,呈U字形的柜台里,放着一台俄造旧钢琴。小楼就像是古董。当我离开时,那架钢琴弹奏出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乐“悲怆”。直到步入内街,依稀可听“悲怆”的旋律在小镇回荡。 酒馆、咖啡店点蜡烛。深巷中的八角古铜灯,发出淡淡的幽光,古董铺店比比皆是。商店布满了爱斯基摩人厚实有力的石雕、木刻和印地安人神秘的图腾、沙画。大多店门前都有丈二的“北极熊”站立左右,就像中国大户门前的对狮。阿拉斯加历史上曾经掀起一阵淘金热。现代艺术家滋生灵感,在彩色晶体石块上泼金,用铜铸造各式各样的淘金情景的艺术品,栩栩如生,极为抢手。我凑热闹不惜以35美元买得一尊,作为阿拉斯加一游的纪念。 小镇、小街、小巷,车水马龙。在新旧大陆早已销声匿迹的高轮马车、蒸气机火车,在这儿仍然成为人们喜闻乐见的交通工具。为让人们看到岁月倒流的实景,马车夫和火车工作人员一律着老式时装。在冒着股股白烟的火车头旁,我面对身着列宁背心胸挂银链怀表的司机,挑逗地问:“先生,请问现在何时?”他取出怀表弹开表盖,看答:“十点正。”同我的手表时针相同,可见并非哗众取宠。看他走下站台,我又一次要求:“请问司机先生,你能和这位二十一世纪的东方游客合影吗?”他爽快地点头:“ok。”合影后,我拍他一下肩膀,笑眯眯地甩一句中国口头禅:“你真够意思!” 小镇居民富有,追求情味,崇尚古雅。在凯契根镇雪山脚下,看到一对身着俄罗斯古式服装的新婚夫妻,提着如枕头式的俄罗斯大面包、油炸串果、大马哈冻鱼、伏尔加白酒,牵着一条小白狗,登上马车去远镇回娘家。这在中国只有从荧屏上一触此景。我走近看,新娘就像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那么艳丽,身着服装和所乘的马车,与电影“安娜·卡列尼娜”中的一模一样。我们祝福新婚夫妻幸福,他们在马车上招手回敬:“thank you”,“byebye”。车夫吆喝:“go,go”,清脆悦耳的马蹄声和马铃声就像欢快的交响乐,叭哒、叭哒有节奏地行驶。我们情趣不减地望着那辆俄式马车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上。 每到一个小镇,我和众游客都有同感,仿佛步入了十八世纪的阿拉斯加,但并不感到世事兴衰沧桑剧变。触目难忘的小镇,在雪域冰山的映衬下,格外的古朴温馨,释放着迷人的魅力.(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