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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无边的男色让我沉醉(二)

2006-09-11 作者:佚名 来源:出国在线

尽管走出家门后已连续40多个小时没睡了,可昨晚回到旅馆躺下后却毫无睡意,刚闭上眼睛那满城迷目的男色便过走马灯似的纷至沓来,熙攘不休,挠得他久久不能入睡。想着那么多性感的男人们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依旧落个寒衾孤枕,无所相依,禁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宿,好不容易在4点多钟才迷糊过去,可是到了6点,平时在家起床晨跑的时间,又让该死的闹表给叫起来了。原来他只记得调时差,却忘了取消闹铃。气的他直叹自己是个命中受苦遭罪的可怜人儿。

 亚历山大,无边的男色让我沉醉_出国在线

    外面的天还黑着,我继续躺着没动。挨到6点半,天亮得差不多了,我起身换上波鞋,穿了件秋衣走出房间。客厅里,值夜更的埃及小伙还缩在角落里蒙头大睡,所幸进出厅堂的门没有反锁。我小心地打开,转身扣好,然后下楼来到街上,跨过马路,沿着海堤一侧的人行道往东跑去。

    此刻,城市的东方已曙光微绽。晨曦中,那一湾幽蓝的海水,宛若一个还在沉睡的孩子,起伏的波涛,是它酣梦中的均匀呼吸,正有节律地轻拍着海堤,吹送来阵阵清冽沁脾的海风。滨海大道上几乎看不到任何行人,长长的海堤上只有我一个晨跑者。如此良辰美景竟被这般冷落辜负,想着在国内那些挤满人的晨练广场,我不由叹声可惜。不过虽然埃及人不太热衷锻炼,但据我所见男人当中身材匀称和瘦削的还是占绝大多数,而妇女,除了年轻点的,肥胖的倒是很多。为什么?呆在家里养的呗。

    我一直跑到亚历山大图书馆那里。这座巨大的图书馆本世纪初才落成,它的造型非常的独特,可惜游客通常很难找到合适的角度充分领略其外观设计的艺术魅力。作为亚历山大市的文化活动中心,它里面经常举办一些临时性的演出以及展览、会议等,还有有几个长期的展览,值得你花上半天时间好好参观。我事先对其掌握的资料不多,加上时间关系,好几次都只是乘着出租车从其外面的滨海大道上经过,只来得及把它匆匆看上几眼。 

    在图书馆附近停留片刻,我又折回向西跑去,直到昨晚来过的无名烈士纪念碑附近方才停下。恰在此时天空中霞光迸现,云霭翻腾,海湾对面的卡特贝伊要塞被初升的旭日映得红光灼灼,衬着一色的碧水长天,一幅绝美的印象派风景顿时跃然眼前,让人看了如醉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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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呆地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时候不早了要赶回去。这时街上开始有了为数不多的行人,经过我身边时偶尔会投来好奇的眼神,好像是打量外星来客一般。经过昨天的锤炼我对这样的眼光已然习惯了,最好的回应方式当然是一个友好的微笑外加一句“Salaam Aleikum”(阿拉伯语里“你好”的意思),保准能一下拉近你和当地人之间的距离。

    回到旅馆发现X君和L君已经出门了,我收拾了一下也下了楼。今天的计划是先去游客咨询中心了解去锡瓦班车的情况,如果有夜车去,那么白天可以参观Cavafy故居,古希腊-罗马博物馆,古罗马剧场,蒙塔扎宫。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吃早饭。刚才沿着滨海大道一路走来没发现有吃早点的地方,想着应该是在城里会有,便沿着Cecil酒店前的 El-Nabi Danyal街往里走去。站在巴西咖啡馆前的十字路口正自左顾右盼,却见在里头隔窗坐着的不正是X君和L君。他们恰也见了我,招手叫我进去。

    他们已吃得差不多了正要走呢。X君告诉我说这里的东西不贵,比国内的都便宜实惠。在国内我可是个从未进过麦当劳、星巴克吃早餐的土包子,对这些豪华早餐的价钱毫无概念,今天既然X君这么说,便也开开洋荤,小资一回。在X君的推荐下点了一杯Capacino,一块巧克力,两片蛋糕。X君和L君也想去锡瓦,不过刚才走来路过游客咨询中心说是未开门,便决定先去古希腊-罗马博物馆,我不好意思让他们久等,便让他们先走了,剩下自己慢慢收拾眼前的东西。

    磨够了时间,9点起身结帐,沿着el Nabi Danya街往回走去游客咨询中心,它就在巴西咖啡馆和Cecil酒店之间的距离中点,来的时候脑子光顾着想其他事情了,没发现。现在已经开门了。里面坐着一个MM,英语说的当然不错。她告诉我去锡瓦一天有3趟车,早上7点和10点各一趟,下午2点最后一趟。没有夜车,这多少让人感到遗憾,这意味着我将不得不把宝贵的半个白天时间浪费在沉闷乏味的公路之旅上,亚力山大市里的景点也不得不压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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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车次这么少,先把车票给落实了才比较让人放心。于是让那个MM把汽车站的地址用阿拉伯语写在一张便条上,问清楚打车去汽车站的价钱(7埃镑),转身出门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车站而去。在那花了21埃镑买了一张下午2点去锡瓦的车票,再折返Saad Zaghlul广场,一去一回,已经耗去不少功夫,盘算一下,剩下的时间大概也只能参观市中心一带的三个景点,Cavafy故居,古希腊-罗马博物馆,罗马剧场。  

    于是沿着el Nabi Danya街往里走去。这会儿街上的店铺大都开张了。主要是一些经营服装、电器之类的小商店。在这里,你是找不到大型的现代化的商业购物中心的。因为市中心区的建筑过去基本都是私人公寓,建的时候就没考虑到商业用途。不过这也从另一个侧面体现出埃及政府对公民私人财产权利的尊重。想想吧,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若是在中国,早就被政府部门勾结居心不良的房地产商,以“商业开发”的名义拆成什么样了。

    《国家地理之埃及》里提到的那座犹太教堂的大门,就夹在一片店面间。果然如书上所述是重兵相陈,七八个警察守在门口,气氛十分的凝重,连远远的从门外照张相都被严厉禁止。是不是里面住了位高官?

    因为是昨晚上走过的路,所以很快便来到Cavafy故居。

    从Cavafy故居出来,仍然是步行前往古希腊-罗马博物馆。没想到该馆正在维修,停止对外开放!不过博物馆值守的工作人员告诉我,馆里部分重要藏品目前已转移至National Museum(国家博物馆), 想看的话可以去那里。

    国家博物馆?怎么又冒出个国家博物馆?!我翻了翻随身携带的两本导游书,都未提到亚力山大还有这么一个National Museum的,让我哪找去!那个工作人员英语也不利索,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就随手往博物馆下面那个街口一指,我只好带着满腹的疑窦和失望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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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物馆下面那条街就是我昨晚走过的Horeyya大街,街口的转角倒是有座看起来很象是博物馆之类的建筑,但走上去问了并不是,接连问了好几个人,也都说不清,白白地耗了时间。(回国后上网查了资料,这个国家博物馆确实就在这条长街上一处名为Al-Saad Bassili Pasha 的宫殿中,它是2003年12月31日才落成开放的,我手里的两本导游书都是上个世纪出版的古董书,自然也就没收有它的任何信息。)

    看了看表,决定放弃寻找的努力,对着地图转身朝罗马剧场的方向走去。它其实就在昨晚上我到过的Amir电影院的后面,给夜色遮了去没给我发现。跨过电影院后面的马路就到了遗址公园的围栏边上了,园里面的东西都能看个十之八九,却非要兜老大一圈才寻到公园的正门进去。

    园中央有一大片挖开的场子,修建于公元2世纪罗马时代的半圆型剧场就坐落在其中。30多年前它还被埋于地下的,至今在它的周围考古发掘工作仍在进行。从上往下看它小巧而精致,走下去近观才发现它实际并不小,坐六七百人都绰绰有余呢。

    《国家地理之埃及》上说过去亚力山大曾经建有400个这样的剧场,这个数字委实有些惊人。我想这极有可能是笔误。不过也很难说,公元2世纪正是古罗马帝国最强大鼎盛的时期,自然,败象也已初显,那就是整个罗马社会享乐之风日炽,从贵族到平民,无不以追求感官上的极尽刺激为乐事。一座城市,400座剧场,倒是很能说明这一时期古罗马人生活的奢靡无度。

    整个遗址公园目前也就那个罗马剧场还成点样子,游客也屈指可数。给看守的警察一点小费(一两埃镑即可,看完再给),他会把剧场下面的门打开,让你进去参观那个幽深的通道,但除了能加深一点你对这个剧场构造的了解,里面实际没有什么东西可看的。

    考古工作者还在这个遗址公园里挖掘出了古罗马时期的民居和浴室,但都残破的不成样子,而且由于挖掘工作至今还在进行,很多地方游客不能轻易涉足,只能站在高处往下看看。和庞培柱的情形一样,遗址公园处于现代化城市的重重包围中,那些突兀呆板的城市建筑时刻提醒你,要在这里临风怀古、凭栏忆旧是那么的滑稽可笑和不合时宜。

    从遗址公园出来顺着街道往下走50米,左边会出现一个大广场,看地图,应该是叫Gomhuriyya Square的;右边则是el-Nabi Danyal街的起点。由于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在街口朝广场略作观望,便转身走进el-Nabi Danyal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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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接着Gomhuriyya和Saad Zaghlul两个广场的el-Nabi Danyal街怕是城里最长的一条步行街了,在它的这一头没有什么临街的商店,一些流动商贩聚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露天集市,以出售书籍、唱片、磁带等文化消费品的为多。《国家地理之埃及》上提到的每天都有的旧书摊就在这里,好几摊呢。

    正午时分的街道人流熙熙攘攘,遍洒的阳光更给这条小街凭添几分融融的暖意。置身于一拨拨擦肩而过的亚历山大人当中,心情也如这冬日里的艳阳那样明媚起来。为什么?能看到很多帅哥啊。

    这么看来看去的还真给我看出点名堂,说来也挺好笑的,可以用四句打油诗概之,“男人手挽手,并肩满街走;脖上缠围巾,见面亲又亲。”

    我的“双影——阿拉伯世界的男人们”相册上传后,不少同志问我,那些男人是同性恋吗?两个大男人如此亲密地手挽着手走在一起,在任何一个现代西方国家都会毫无异议地被视作同性恋行为,即使是在中国、日本这样传统文化渊源深厚的东方国家,在接受了西方价值观潜移默化的影响以后,这样的行为即使不会让人联想到同性恋,也会让人多少觉得有些古怪,因为这样的行为在今天已相当罕见了。

    然而这样的现象在埃及却极其普遍。埃及是伊斯兰教国家,伊斯兰教是严厉禁止同性恋的(当然基督教也予以严厉禁止,所以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伊斯兰社会对同性恋容忍程度很低),在全世界29个伊斯兰国家中有26个是以法律的形式禁止同性恋,伊朗、沙特等国甚至将其列为死罪;只有三个伊斯兰国家没有被列为非法,埃及就是其中之一。

    但这并不意味着埃及的同志们就因此能享受到更多的权利和自由。政府出于维护传统社会意识形态等方面的考虑,仍然会不时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对同性恋者实施打击。例如2001年在埃及警方的一次集中行动中52名同性恋者被拘捕,其中的20多名被处以3年有期徒刑;2004年一名17岁的学生因为在互联网上张贴交友公告被判处17年监禁。可见埃及并不是同性恋的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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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对我们看到的现象又该如何解释?我们看到,伊斯兰社会虽然严厉禁止同性恋,但毕竟同性恋者只占总人口当中极小的比例(目前较为一致的看法是只占总人口的3~5%),而更普遍存在于伊斯兰社会里、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却是关于男女之间关系上的一些严苛的行为规范。例如,我在互连网上就查到埃及社会一些这样的“习俗”:“男人不能随便与戴面纱的女子搭话,初中到高中阶段,男女是分开上课的。大学虽是男女混班,但男女大学生宿舍是绝对不允计异性进入的”(这样的规定我想当然也不会仅仅限于埃及)。

    婚前性行为在伊斯兰社会是受严厉谴责的,那里的人们恪守“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是已婚夫妇在公共场合举止也不能过分亲密,比如手挽手逛街等,因为这会被视作降低男权的行为,是对伊斯兰传统的父权(男权)社会结构的侵犯。而人作为一种动物,总是有情感宣泄的需要的,既然正常的渠道被堵死,那必然会通过另一种渠道寻找出路。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埃及男人们不分年龄大小,手挽着手出现在公共场合是道随处可见的风景了。

    而且我相信阿拉伯社会里男性间同性性行为发生机率,也一定高于非穆斯林社会。根据美国著名性学家金西(Kinsey)的调查研究,成年男性中有过同性性行为的比例高达30%,大大高于同性恋者在人口中所占的比例。同性性行为产生的原因很多,同性恋是一种,但更多的是因为正常的两性交往以及性发泄渠道受到抑制,如经调查研究发现,在男监,男校,军队等性别比例严重失调的地方,同性性行为发生机率就非常的高,当然这也与男性性冲动较容易产生且自制力较差的生理特点有关。

    一般来说同性性行为会随着那些特殊环境的改变而消失,但伊斯兰社会里那些男女之间的行为规范却是普遍的、长期的存在,尽管缺乏实证数据,仍然可以想见伊斯兰社会中男性同性性行为发生的几率是很高的。而科学研究也指出,长期存在的同性性行为,会导致后天型同性恋的发生机率大大增加。

    所以你要我回答那些手挽手的男人是不是同性恋,这还真不好说。但不管怎样,埃及社会里男人与男人之间这种表面上的亲密关系仍然是会让每一个国家的同志都羡慕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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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脖上缠围巾”,在象美国这样的一些西方国家,如今也会被视为是同性恋的一种外在表现,就像说话带娘娘腔一样。你去找一部美国去年拍的小电影“The Dying Gaul”(垂死的高卢人)来看看就知道了(挺棒的一部独立制作)。至于这种判别标准从何而来,何时兴起,这我倒没有去考证过。不过你自己倒可以想一想,在你脑子里,关于围巾的记忆是多久以前的了?是不是和手挽手的男人一样,也益发遥远而模糊了?

    男人见面行吻腮礼,在一些西方国家也是一种流传至今的习俗和礼仪,一般多见于久别好友的重逢 ,以及重要人物的引见等场合。不过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吻礼都是象征性的,极其文雅的,而象两个外形粗犷彪悍的大男人那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实打实地给对方的脸颊上“嘣嘣”来那么两下子,我还是在埃及第一次得见,那生猛而惊心动魄的劲头,象是要啃下对方一口肉似的,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惊羡不已。    

    走在街上,无处不在的猫咪也是有得一说的。家猫最早就是由古埃及人驯化而来,埃及人对猫的感情自然大不一般,这种伶俐的小畜牲,在埃及所享受的宠爱和呵护,大概是可以和印度的牛有得一比的。古埃及人不仅将死去的猫做成了木乃伊长久保存,还专门在尼罗河三角洲附近的布巴斯蒂斯(Bubastis)修建了一座神庙,用来祭祀一位叫Bastet的猫女神。

    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公元前5世纪造访埃及,在他的书中就记录有当时埃及人举行庆典祭祀猫神的盛况,把它说成是当时埃及最大的节日。既然享有如此尊崇和显赫的地位,猫在埃及自然是活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也就不怕生人,显得极为的可爱。不过出于卫生和健康安全方面的考虑,在你的旅途中对它们最好还是少招惹为妙。

    午餐匆匆在KFC解决,然后回旅馆取行李。门房告诉我L君和X君9点半就已经退房走了,如果他们真是要去锡瓦的话,那么可能是赶10点那班车吧。我1点半来到汽车站。 埃及的大巴条件还可以,也是带空调和VCD的,就是老旧一点。对号入座,车票上的座位号和坐椅上的铭牌都是以阿拉伯语标识,只能由司机带了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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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我的座位一看,呀,怎么我和一个大胖子挤在一起!还是在里面!那个胖子冲我憨憨地笑了笑,费力地欠了欠身,让我把自己好歹给塞了进去。虽然空调已经开了,但坐在他旁边还是能感到他身上逼过来的阵阵热气。就这么熬上七八个小时?我转头朝后看了看,至少还空了一半的座,等车开了再换地方吧。同时我也有些后悔早上在买车票上浪费掉的时间。去锡瓦的人这么少,完全可以上车的时候再买票。 

    陆续的又上了几个乘客,两点一到,车准时发动了。车刚出站,我就起身抱歉地冲着大胖子笑笑,麻烦他让出个道给我到后面去。才走了几步,我的眼光无意间落到后排坐着的一位乘客身上,顿时他感到呼吸局促起来,踉踉跄跄的,也不知怎么摸到倒数第二排找了个地方跌坐下来。一个帅哥!

    那帅哥可真不是一般的帅哦,白皙的皮肤,挺直的鼻梁,高贵的脸廓,贴额的浅卷黑发,一脸充满野性的胡茬,乍看过去完美得就像一尊古希腊罗马时期的雕像的复制品。不,应该说他比那些雕像完美多了,因为那些雕像是死的,他是活生生的嘛。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那双眼睛,不仅大,而且睫毛那么长那么密,远远看过去象是在眼皮上描了条浓黑的眼线,和那些古埃及壁画上的人物一模一样,电力十足!真太不可思议了!

    这样的帅哥,要放在中国早成超模了,不知有多少厂家要踏破门槛竞相聘用为产品代言人了,可惜啊,这是在埃及,一车的人也只有我把他狂热地崇拜着了,再看他身上这身衣裳,家境很一般的哦,而且,居然还结婚了!孩子都有两个了!

    他的女人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在一袭黑袍里在他身边坐着,全没法看清她长什么样,恰好那个女人站起来从行李架上拿东西,脸虽然还是看不见,身材可是摆在那里了,我看了顿时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我们的帅哥那么英俊挺拔,可怎么配了这么个身材臃肿的女人!你说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帅哥的老婆不怎么样,两个孩子却还活泼可爱。奇怪的是帅哥看上去都有三十五六岁了,孩子却还很小,一个男孩看上去只有两岁大,另外一个女孩大点,也就四五岁这样吧。埃及人好象都是晚婚晚育的模范哪。两个孩子在自己的父母身边一直闹个没休停,这不,看到我在盯着他们一家,就把新的注意力投落到我身上了。

   哈,小家伙,没见过老外是吧。我挑起眉毛得意地冲他们笑了一下,竟好像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鼓励,他们马上撇开自己的父母走过来了。到了我身边忽闪着眼睛上下把他打量个不停,那作态,天真中又透着几份忸怩,煞是可爱。我想起什么,在口袋里掏了一阵,摸出两块金币巧克力递了过去,金箔上极富中国特色的文字和图案一下子把两个小家伙吸引住了,他们不客气地接过来,雀跃着跑回到父母身边炫耀他们的战利品去了。坐在前面的帅哥老爸听了孩子们的说话,把头转过来,冲着我笑了一下。

    我顿时被电得浑身一个机灵,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连忙把脸转过一边,不敢和他对视。没想到过了一会帅哥把孩子们安顿好后居然起身走过来了!我预感到下面要发生什么,血直往脸上涌,脑袋大的都要炸了!果然帅哥就挨着他坐了下来。

    “Thank you.”帅哥侧过脸微笑着说。

     我的思维一片混乱,这个时候只能勉强挤出个笑容,什么也说不出,更不敢迎着帅哥的目光看。

    “Where from?”帅哥看到我光抿着嘴笑不说话,也不看他,就又问了一句。听了这句我长舒了一口气,感情这帅哥的英语也很不地道啊。

     “Japanese?”没等我回答,帅哥又问了。

     “No,Chinese.”总算回了一句,又想起什么马上跟了一句“Simi”(阿拉伯语里“中国”的发音),同时也把脸朝帅哥这边稍稍转了一下,目光就和帅哥那深邃的眼睛相遇了。可帅哥的电眼杀伤力实在太大了,我生怕他看穿自己心里暗藏的鬼胎,很快又把自己的脸偏到一边。不过他已经看到帅哥的眼珠是黑色的,而且帅哥脸上的皮肤莹润而富有光泽,像打磨细腻的大理石,根本就不像有些人说的那样鬼佬的皮肤都很粗。还有一点,他的皮肤虽然也是白的,但是不象那些因为吃肉太多而摄入过多肉红素的欧美人那样看起来红光满面。

     “Oh,Simi. Jackie  Cheng?” 帅哥掬着笑说道。

    帅哥的逗笑并没有能进一步放松我的心情,我还是感到浑身发僵。唉,没帅哥的时候想帅哥,帅哥在眼前了才知道和帅哥在一起的滋味也并不好受啊。

     有些你喜欢的人,就是得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太接近了总是担心自己的缺点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现在我就是处在这种煎熬当中,帅哥不依不饶地看着他,让他愈发的不自在且自惭形秽起来。他只好始终低垂着眼帘,目光落在了帅哥放在膝头的那双手上。好修长的手指啊,性感得没法说,我禁不住开始想像着把它们放进嘴里吮吸会是个什么滋味了。

    “Where to go? ”帅哥的下一个提问把我从白日梦中拉了回来。
      
    “Siwa. You?” 多希望听到的回答是Siwa啊,因为Siwa的男人有着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

    但是帅哥的回答却令我极尽失望。“Masar Matruh.”

    这意味着我和帅哥在一起的时间只有4个小时。

    实际上更短。因为大巴现在开到了城外的另一个车站,上来一大批乘客,看样子能把剩下的空位全给塞满了。帅哥的女人这时候回过头来冲帅哥喊了几句什么,应该是叫他回去坐吧。我这才看清她长什么样,也就一寻常姿色的中年妇女,说不上漂亮但也不难看,就是那身材,哎!


   帅哥带着几分歉意扭头对我轻声说了句“Bye”,便起身回到他的孩子和女人身边去了。现在我只能隔着几排座位看他的后脑勺。这时我迅速掏出相机,趁着新上车的人找座带来的混乱间隙偷偷朝帅哥拍了两张,虽然只拍到他的一个侧影和后脑勺,但已经让我感到很满足,因为总算是为这段旅途中的小小“艳遇”留下了点可资见证的东西。

    新上来的乘客很快把剩下的座位填满了。我的旁边现在坐了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穿的也很朴素。一落座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认真看了起来,口中还默默地念念有词。我好奇了,撇眼看过去,原来是本印刷着经文的小册子。呵,这么虔诚的穆斯林。有信仰的人总是让我满怀敬畏。我把相机对准他,咔嚓了一张,他全然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

    我得承认自己对宗教的了解极其有限,只记得哪位伟大领袖给我们的淳淳教导,说“宗教是精神鸦片”,细想一下似乎也很有道理。在埃及转了一圈下来,觉得有四个字可以用来形容埃及人民,“安贫乐道”。在这里你看不到热火朝天的工地,林立的塔吊和脚手架,听不到混凝土搅拌机日夜不休的轰鸣,居民们即使得天独厚地占据着黄金宝地,也显而易见地缺乏商业头脑,整日在破破烂烂的公寓、街道中穿行出没似乎也不以为意。

    我没去过印度,但也看过不少有关印度的报道、游记等,觉得把这四个字套在印度人民头上怕也不会招来什么非议,而众所周知,印度也是一个宗教信仰的大国。虽然人民很穷,贫富分化悬殊,至今还保留着我们认为很不公平的种姓制度,社会却从总体上保持了令人吃惊的稳定。除了宗教信仰,好象很难解释其中的玄奥。

    但是据说米国人民信教的也很多,为什么他们又能创造巨多的财富?坦率的说我怀疑他们信仰的虔诚度,否则怎么就没见他们那里冒出个“XXX教原教旨主义者”之类的东东。不过即便如此,人家那里也没有我们如此多的假药,假酒,毒米(陈化米),毒奶粉,以及豆腐渣工程。诚实而平和地创造财富,对一个完全没有信仰的民族,真的很难。

    想多了,脑子有点乱,便把目光移向窗外。路上看到了很美的荒漠日落,时间是5点半到6点之间,不过要想欣赏到这一美景,你要给自己占一个靠左边窗口的位置。

    我的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亚洲面孔,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我只看了一眼就肯定他不是中国人,因为他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我想也就20出头吧。这个年龄就有经济实力出来逛世界的中国人几乎没有。他手上拿着一本原版的LP,上面用贴纸细心而工整地做了很多记号。看到我回头看他,他冲我微微笑了笑,但没说话。我倒是想和他套几句磁,看看他的LP,无奈扭着脖子说话实在太不方便,只好作罢。

    天擦黑的时候车到达了Masar Matruh,一车的人下了差不多有十之八九,当然也包括我们的帅哥。帅哥他们刚下车,我马上抢过靠车门这边的一个座朝外看去,自己在心里骂怎么就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大巴在Masar Matruh的车站停了大约有40分钟,直到天全部黑下来才又重新上了路。经过刚才的休整,车上多了八九个新乘客,都是男的。应该是锡瓦人了吧。他们的脸膛黑红,五官的线条都比较粗。我的心里隐隐落下些失望。那个戴眼镜的小个子亚洲人这会也不见了,应该是在Masar Matruh下车了。

    出发前搜集的资料说从亚历山大到锡瓦行车时间需要8小时。Masar Matruh在亚历山大和锡瓦的中间,也就是说,起码要23点才能到达锡瓦了。倒霉的是我们的车出城没多久就趴窝了,司机修了半天还是没解决问题,只好打电话回车站换一辆新车,这又耽误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23点50分,在这一天行将结束的时候,我们终于抵达了偏远的小镇锡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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