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大辩”生活:一切过去的都是过不去的
所谓“爱大辩”正是爱大辩论队的简称,孩子们都喜欢这样称呼自己所钟爱的这个华人组织。
由于我本科期间打了四年辩论,对“辩论”两个字可谓情有独钟,于是在英国这一年来,也时不常去爱大辩论队参与活动,给他们的模辩支招,正式比赛助威等等。
不过,和国内的情况一样,所谓社团活动基本是本科生的天下,大一的孩子如同青苹果,青涩可爱,可惜好看不好吃,他们对一切事物感到新奇却没有经验;大二的孩子如同红苹果,既好吃又好看,娴熟的交际能力以及尚未脱去的稚气,是所有社团的骨干;大三的孩子如同荔枝,不好看却好吃,三年的摸爬滚打使得自身汁水十足,只是开始越来越多地去思考自己的未来而使得蠢蠢欲动的情绪大减,参与的活动也是越来越少;到了大四呢,就如同西红柿,还当自己是水果呢,早就退出江湖咯。
而像我这样,已经一把年纪,读到了研究生阶段,还和本科生们一起掺和社团活动的老黄瓜,除了厚脸皮地安慰自己是“逆生长”之外,只怕就是对辩论过于执着。
我有太多的话想对孩子们说,想告诉他们学长曾说过的“一切过去的都是过不去的”,想告诉他们“对方辩友,您对我方数据的质疑只能证明您知识储备的缺失以及对您方逻辑体系的不自信”,想告诉他们“辩论就是要替评委说出评委心里想说的话”,还想告诉他们“辩论带给我们的是一种全面缜密的思维方式,而不是简单的输赢”……
每位曾经在我辩论道路上指导过我的学长和学姐都有着对辩论的理解,我相信每一位参加辩论的孩子都是寻求那短暂时刻内智慧的交锋,凭借一口三寸不烂之舌,最终辨明一个真理。
活灵活现的辩手们
不了解辩论的人总认为辩论是胡搅蛮缠,或者干脆用自己主观对辩题和辩方的偏好,而为一场辩论而做出胜负判断,我始终觉得他们都没有了解到辩论的魅力。
的确,辩风是有儒辩和雄辩之分,辩论是有感性牌和理性牌可打,辩场上是可以用巧妙的类比而逃避问题或者给对方扣帽子,只是,观众都是会思考的人,在他们听来,这一切装饰都是浮云。
我热爱辩论,不是因为我想说服别人,谁也不可能改变谁的思想,但是我想一直走在一条不停止思考且追寻真理的路上,这也是我为什么依然汲汲于爱大辩这个可爱的团体,不曾想过倚老卖老,而是不断思考新的辩题,受益其中。
而和这些小家伙们的接触过程中呢,我也发现,原来来英国读硕士的都是假富二代,读本科的才是白富美和高富帅!他们的举止言谈,无不透露着一种良好家学的味道,并且他们读过的书更多,见到的世界更广。
在英国,每一位留学生都是祖国的一扇窗,他们让外国朋友透过自己了解中国,他们英语流利、有智慧、处事淡定,同时也热情、好客、骨子里也和我们一样带有一点点的胆怯和内敛,只是有时候,也能听到一两句他们对某一条时事新闻的见解,从而管中窥豹,了解到他们思考的深邃。
这种气质不是一蹴而就,多少次接触到的西方文化,以及自身的思考等等,才凝结成了偶然间低调的一句评论。
比如憨态可掬的单队,从美伊战争到以色列人肉炸弹,所有和政治有关的话题无不讲的绘声绘色,神采飞扬,随便拎出来便像讲自己家里的琐事一样。比如伶牙俐齿的壮壮,其语速之快,齿如疾风,势如闪电,完全不给对方辩友留出思考的时间便将对方一招致命,然而她早已可以照顾好自己,多年在海外独立的生活让她有骨子里一种淡定的气质和一颗坚强的心,丝毫没有温室里的娇气。
再比如,瘦瘦高高的红球和巨蟹好男人李伯伯,包揽了一切借教室、和爱大后勤工作人员沟通,以及爱大辩出战华威、牛津的衣食住行,很多时候,他们叫一声“杨学姐”都让我有一种愧不敢当之心。我并不羡慕他们,因为我的父母同样给了我非常完满的家庭和不愁吃穿的生活,我只是觉得,在大洋彼岸,还有这么多祖国未来的精英,他们构成一片浩瀚的星辰,在各自的轨迹里闪闪发光,我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和欣慰。
在未来,只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陨落回祖国,在各行各业做出一点贡献。
后来放暑假的时候,爱大辩的孩子们集聚前往人大,和母校的孩子们打了一场友谊辩论赛,这或许是一场内地辩手和英伦辩手的过招,只是无人知晓,因为,大家都低调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