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拼搏路上 记旅美博士张涛
生命对于人来说,是一段旅程,一段不急不慢的追求与拼搏的旅程。人只有在不断的追求与拼搏中,才能最大限度的释放自身的潜能,进而享受生命所带来的快乐。旅美博士张涛从北京到加拿大留学,从加拿大到美国工作,一路走来,他饱尝过失意的辛酸,也感受过成功的喜悦。从他近二十年海外拼搏历程的背后,我们得到这样的启示——当许多事情令我们感到不公,感到失望,而我们又无法左右、控制的时候,把握好自己是迎来“柳暗花明”的关键。
搞物理成果频出
却怎奈小人相伴难遂愿
1979年7月,爱好物理的张涛从所在北京工程兵部队考取了重庆建筑工程学院基础物理专业,毕业前又考取了原子能研究院加速器物理专业研究生。1987年8月,一直向往到海外留学的张涛荣幸地被加拿大约克大学高能试验粒子物理专业录取为博士研究生,开始了他的海外生涯。
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面对语言的障碍,观念的差异,张涛能努力去适应,去接受,但让他不能面对,不能接受的是无孔不入的学术腐败之风。每每看到当事者那大言不惭的样子,张涛常常感到郁闷、愤慨。
张涛没有忘记,1989年5月,因学校研究设备条件的不足,他从试验粒子物理专业转向理论物理专业。当他克服没有学过相关课程的困难,而完成了博士研究生相关课题的推导和计算工作时,意外地推导出一些新的表达式。这时,与他同一位导师的某博士生对他的推导结果极感兴趣,向他详细了解推导过程。令张涛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博士生竟把张涛推出的新表达式写进了自己的论文里,却没有提及张涛的名字。这是张涛头一次感到别人剽窃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而不给自己应得的承认。
张涛不会忘记,1990年,他博士毕业后,在导师Koniuk的手下又做了两年的博士后。在此期间,他独自推导出一个新的理论模式。当他高兴地把这个结果告诉导师的时候,导师显得很激动,并对他说了许多赞扬的话。但令张涛伤心的是,当导师在向别人介绍张涛的工作时,竟把那个成果说成是自己的思想,而张涛只不过做了个好猜测而已。感到被耍弄的张涛在气愤之余,决定不再把计算的相关结果告诉导师,并在物理界颇具权威的PHYSICAL REVIEW上相继发表了几篇文章,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张涛记得,他博士后毕业,就意味着没有了工作。1993年5月,在太太的帮助下,他从参加太太博士论文答辩的一位温莎大学物理教授Drake那里要到了一个课题。面对这个遭到多次拒绝才好不容易拿到手的课题,张涛很珍视,他把它视为“可能决定我未来命运的课题”而潜心钻研。从1993年8月起,他开始了有生以来最重要的物理研究工作。研究之初,进展很快,仅两个多月,他就取得了重大成果。当年10月,Drake在向一位来温莎作学术报告的名教授介绍张涛的工作成就时,给予了高度评价,他特意强调,张涛几个月的工作成果,对其理论发展超过一般人20多年的贡献。直到1995年,张涛才把这个课题全部完成。他的成果在物理界最难发表的PHYSICAL REVIEW LETTER上发表了简报,随后,他花了大量时间写出了有关这个课题推导的四篇文章,以系列文章的形式在PHYSICAL REVIEW LETTER上发表。1996年夏,就在张涛将要发表第三篇文章的时候,作为PHYSICAL REVIEW LETTER编委之一的Drake找到了他,说张涛这样做太过分,希望此篇能加上他的名字。张涛当时想,自己已经发表过几篇文章,足以说明是自己完全独立做出的推倒工作。于是张涛同意了Drake署名的请求。事实上,张涛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在他后来离开物理界的几年内,当别人引用张涛的研究成果时,大都引用Drake的名字,从不提到张涛。而引用的文章就是惟一加上了Drake名字的那篇。张涛后悔自己当初心太软。
张涛最难以忘怀的是,1994年8月,当他的研究进入困境的时候,正赶上第十四次国际原子物理会议召开,他带着许多问题参加了会议,希望能与这方面的两位权威合作。但第一位Sapirstein教授显得十分高傲,他对张涛的推导没有兴趣,认为张涛根本不会成功。第二位Lepage教授虽然听了张涛的介绍,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让张涛很压抑,失望之余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成果搞出来!经过多少日日夜夜的辛勤钻研,克服了众多难以预料的困难,他终于在1995年初取得了研究成功。最具讽刺意味的是,此时,原本十分高傲的Sapirstein教授来到温莎大学主动要和张涛合作,遗憾的是太晚了。当张涛把发表的文章拿给Sapirstein教授看时,他无言以对。
尽管张涛在物理研究领域取得了许多重大成就,但他的成就并没有在物理界得到应有的承认,看到用自己的心血、汗水、泪水乃至健康换来的成果被强加在别人的头上,却不能给自己换来一个正常、稳定的工作,张涛的心都要碎了。这样的生活实在太艰难,既要承受外部的排斥给自己带来的压力,又要面对自己内心的困惑。怎么办?怎么办?在苦苦挣扎中,张涛做出了大胆的抉择——在非物理领域寻找工作,寻求新的发展机遇。
做软件专利常获
却只因绿卡挡道多辗转
张涛把寻求新工作的重点放在了与加拿大一河之隔的美国底特律。1996年夏,他通过底特律CDI咨询公司介绍,到一家招聘软件工程师的小软件公司TRIADA面谈。公司给他出了几道用C语言编写程序的试题,由于此前从未接触过相关问题,所以,他交了有生以来第一张白卷。但他并不甘心就此离去,他无意中发现公司老板Joe对物理很感兴趣,就和Joe聊起他物理研究方面的成就,并坦言自己最大的优势是解决各种难题。没想到,Joe竟真的给了他一个工作中遇到的难题,并希望看到像张涛讲的故事里那样的结果。就这样,张涛又一次拿到了在他看来“有可能决定未来命运” 的难题。在他看来,如果没有办法解出难题,他就没有脱离物理界的前途。当时的精神压力可想而知,但从另一方面看,这种压力逼着他再一次以最大的毅力去寻找难题的解答。张涛在太太的帮助下,第二天就找到了解决难题的方法。顺理成章地,他作为CDI雇员开始为TRIADA做软件开发工作。在TRIADA工作四年间,张涛的三项研究成果是该公司获得美国专利的全部。由于自身的努力和成就,他在1997年长了两次工资,从起初年薪5万长到6万,再长到8.3万。1998年10月,他的年薪已涨到12万多。到了2000年初,由于公司不景气,他只得再次寻找工作。
经过一番努力,2000年11月,张涛幸运地在华盛顿附近的SRA公司找到一份年薪11万元,专职搞新技术研究和开发的工作。2002年,公司正式为他的研究成果申请头一项美国专利。此技术为该公司在多次投标竞标中赢得了优势,使该公司在花旗银行、高林证券等项目中顺利中标。2003年,公司因买下一家面临倒闭的软件公司而在财务上带来很大负担,从这以后,公司开始逐步裁员。2004年6月,张涛被迫离开了公司。
因为公司的原因,他不得不先后离开了上述这两家公司,这让张涛有些暗自神伤。因为,当时张涛的移民申请正处于最后阶段,按照美国的规定,在绿卡下来之前,必须有一份固定的工作。
于是,他又先后找到了两家公司。他先是以NIGHTSBRIDGE公司顾问名义,为信用卡公司VISA做项目。2004年7月底,完成了VISA的项目,也就意味着工作结束,他又到离家不到一英里的IBM工作。但无论是在VISA,还是在IBM,张涛都一如既往地投入了最大的热情和努力,这使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在两个公司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也正因如此,求贤若渴的VISA公司为挽留张涛,开出了优厚的待遇。尽管机会难得,但在移民律师的一再劝阻下,张涛只得放弃这个好机会,但是,他对VISA的人说,如果他们能帮助找到本地的一个大公司雇他,他仍然可以回VISA做项目。
两个月后,VISA 的人真的帮助张涛在五大咨询公司的BEARING POINT 联系好一个高薪工作,并且可以在家里干至少一年的项目。就这样,张涛恋恋不舍地辞掉了在IBM 的工作,成为 BEARING POINT的雇员。他又可以回到VISA做项目了。2004年12月20日,张涛收到移民局通知——绿卡下来了。
如今,张涛在美国可以全身心地投入自己喜爱的研究课题了。在海外多年,他学会了如何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去摸索,然后去适应,去把握。他很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生活,同时,他将继续憧憬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