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徐静蕾新片执行导演:在英国的学习和工作经验
近年来,影视制作类专业越来越受到留英华人学生的欢迎,毕业后的去向也是很多人关注的焦点。
徐静蕾导演的新片《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最近正在中国热映。大家可能不了解的是,这部在捷克拍摄的爱情片的执行导演司维维是目前在英国发展的英国大学毕业生。
生在影视世家的司维维2000年来到英国,在曼彻斯特半工半读获得影视学位之后,10年来参与了很多纪录片和独立剧情片的拍摄,也担任过007电影《天降杀机》的制片助理。
司维维在接受我们专访时介绍自己在英国的学习和工作经验以及心得,并向有意来英国攻读影视制作专业的华人学生提出建议。
你之前在中国是艺校毕业,学影视表演的,后来为什么来英国学习?
司:其实是我父亲的决定。他是一位导演。我在艺校的时候拍了两部片子,都是他导演的,其中一部电视剧是讲述著名翻译家曹靖华生平的《曹靖华和他的父亲》。
我在这部剧中饰演青年曹靖华。通过这个故事,我父亲从曹靖华的经历中看到,应该把我也送出来,就这样决定了。
选择英国是因为这里的电影学说比较传统、比较学术派,觉得来这边能够学到更正统的电影,所以父亲送我来到英国。
你在曼彻斯特影视学院(现已并入曼彻斯特都市大学,Manchester Metropolitan University)学影视制作,收获大吗?
司:学到了影视制作的基础知识。因为我从小是在片场长大的,中学时期就跟着父亲演过戏,也做过剧务,所以已经很了解基本的东西。
到学校来主要是想学一些老的电影语言、欧洲这些片子,外国电影专有名词等等。这边的拍摄方法和中国很不一样,所以我在这边学到的主要是这些。
有很多亲自去拍片的机会?
司:大学第一年会从很基础的来学,让我们拍一个1分钟的无声短片,单纯用剪辑手法来讲故事,要让老师看懂。
接下来分组拍稍微复杂一些的故事,5分钟的,加上简单台词。所以实践的机会有很多。
从大学第二年开始就是纯实践了。大家还是分组,你是导演、我是摄影、他是剪辑、灯光、制片人等等。
大三的时候每个人要拍一个自己的作品—自己写的或者自己导演的。这个毕业作品非常重要。
你大学毕业之后本来是想回中国发展?
司:当年读书的时候不是特别喜欢英国,可能也是由于打工比较多,没有很好地融入社会,遇到一些排外的人,自己也不够了解曼彻斯特的生活。所以,当时我就想回国工作。
我回国之后,看了看国内的情况,父亲也对我做了一些思想工作—他在国内做了三、四十年的导演,觉得国内市场还不适合我。
而且父亲送我出来上学就是为了让我多学一些正统的国际化工作方式,所以他觉得我应该回到英国,至少工作两、三年,然后自己再决定未来去哪儿发展。
你回英国之后是如何找的工作?
司:回来之后一开始比较难,尤其华人想进入这边的影视公司工作很难。由于语言没有当地人好,当时就像拿鸡蛋碰石头一样地找工作。
所以,我回到学校,找老师帮忙。老师帮我找了独立电视台(ITV)、格拉纳达(Granada)等电视公司的一些制片人,跟他们谈,说到我在国内的人脉关系。
我当时其实是带着自己的项目回来的。我之前回国跟中央电视台谈了一个项目,想做一个套50多集的纪录片,展现中国各个民族的情况。
回到英国之后我才发现,这边的纪录片跟中国的纪录片完全不同,碰了一个很大的壁。后来慢慢与这些制片人联系,才逐渐明白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些制片人觉得我的想法还挺好,所以一直想跟我谈有关中国的纪录片项目。有一次,格拉纳达公司的一位制片人向我推荐了BBC的纪录片制片人安德烈·辛格(Andre Singer)。
他正在做一部关于周恩来的纪录片,问我感不感兴趣帮忙。我当然愿意参与,没问太多细节就接了这个工作。他说如果愿意,那可以马上开工。
为了这个为期两周的工作,我奋不顾身地从曼彻斯特来到伦敦。工作内容就是翻译一些与周恩来有关的资料。当时手头剩下的生活费非常少,大约只有50英镑。我就是靠这点钱过了两个星期,把这个工作扛下来了。
通过这个工作,安德烈特别喜欢我,问我将来是否还愿意为他做事。我说没问题。我回到曼城两三周之后他又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他的公司做别的项目。
我就辞掉了在曼城的所有事情,来到伦敦,进入他的公司工作。一开始还是临时性质,后来参与了一个探索频道(Discovery Channel)的一部纪录片的制作,担任调研员(researcher)。
那之后我被升为助手(fixer),参与一部在中国拍摄的大型纪录片的制作,帮助联系拍摄事宜,还回中国,做前期调研、担任片场经理。安德烈对我的工作很满意,后来就升我为助理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