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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25岁女时装设计师为何被推崇?时装展大放异彩

2016-10-17 来源:金融时报

25岁的设计师格蕾丝•威尔士•邦纳(Grace Wales Bonner)长着迷你身材,我俩在东伦敦Ace Hotel相约吃早餐时,身高和游乐场里玩耍的女孩差不多的她穿着Céline黑色紧身内衣裙和黑色合体运动衫、脚穿古驰(Gucci)乐福鞋;头发紧盘成一个发髻,甚至其耳朵穿孔(很多很多)与手腕部刺青都非常微妙:沉着冷静的背景“画布”上是点点离经叛道的标记。

尽管邦纳表面沉默寡言,但她却是当今时尚界的风云人物。

2014年,她在伦敦中央圣马丁艺术学院(Central Saint Martins)的毕业作品获得了L’Oréal Professionnel Talent Award大奖。

2015年,其同名男装在伦敦Fashion East时装周上首秀,同年又获得英国时尚大奖(British Fashion Awards)之最佳男装设计新人奖(Emerging Menswear Designer)。

今年6月,她在伦敦男装周(London Collections Men)上成功举办了自己首个男装个展,仅过了一周时间,她又全票获得第三届路威酩轩时装设计新人奖(LVMH prize)。

该奖由“老佛爷”Karl Lagerfeld与马克•雅可布(Marc Jacobs)等几大奢侈品牌设计巨擎组成的评审团评选而出,邦纳获得了30万欧元巨额奖金以及为期一年的个性化技术指导。

“格蕾丝从一开始就显得不同寻常。”

路易威登(Louis Vuitton)董事兼常务副总裁德尔菲娜•阿尔诺(Delphine Arnault)说,正是阿尔诺创设了路威酩轩时装设计新人奖。

“正是她的心静若水与非凡视野演绎成颇具个性的设计风格。路威酩轩时装设计新人奖将给她提供充足财力支持,助她展翅高飞、更上一层楼。”

在经受深刻自我剖析的当今时尚业界(即无休止探讨时装的季节性、配送以及性别特征等问题),邦纳呈现的却是风格激进的时尚观。

她从小生活在伦敦南部,家中共有兄弟姐妹五人,母亲是商业咨询师,更多情况下调解董事会会议争吵事宜,父亲则是一名律师。

她自称“混种族”,其时装系列就是探讨跨种族身份。

她用“杂合”(hybridity)这个词来称呼自己设计的时装,并在每个时装系列中透彻研究种族构成。

“格蕾丝博览时尚类书籍。”格蕾丝的伯乐、Fashion East时装周创始人兼负责人露露•肯尼迪(Lulu Kennedy)说。

但邦纳的出发点永远是个人感受。

“设计出情感与灵魂兼具的时装至关重要。”她一边吃炒鸡蛋与鳄梨、一边解释道,“我在意的是穿着者的实际感受。”

邦纳的秀场模特往往是黑人,这些人通常是其在尼日利亚、加纳、牙买加以及英国结识的协作对象中挑选出来的,她设计的时装揉合了非洲传统服装、经典英国时装以及惊世骇俗的手工细节。

她推出的2017年春夏时装是为了向埃塞俄比亚皇帝海尔•塞拉西(Haile Selassie)的礼服装束以及加勒比地区首位作曲大师Chevalier de Saint-Georges(即约瑟夫•博洛涅(Joseph Bologne))的音乐表达敬意。

上述两位知名男士激发了她的设计灵感,她这样解释道:“因为他们与欧洲社会打过交道,深谙其着装之道,而且呈现真正个性化的时尚风格”。

她的2017年春夏时装展大放异彩。

“与其他设计师相比,她设计的时装让人耳目一新,” Matches.com网店女装部采购负责人娜塔莉•金厄姆(Natalie Kingham)这样评价道,她购进邦纳最初所推的时装后,把它们重新改造后当女装销售。

“邦纳设计的时装既摩登又奢华,都是呕心沥血之作。”

威尔士•邦纳毫无疑问是奢侈品牌:推出的时装数量少,而且采用半定制手法(demi-couture techniques)打造,所以价格不菲(装饰款夹克售价高达1800欧元,裤子售价则高达700欧元)。

她有意模糊不同文化与性别之间的界限,然而她的时装一直是精益求精、深思熟虑。

“我喜欢在条件优越的公司或环境中工作,因为置身其中,自己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她解释道。

创建女装品牌,她可能轻而易举,但她更喜欢男装的一板一眼。

“我觉得女装有时会触发强烈情绪与精神反应,而男装在这方面相对滞后。”

她一直追求艰险复杂的设计之路。

“自我感觉总想偏向虎山行。”

她说,在圣马丁艺术学院,她毕业时递交的是正式论文而不是最终设计方案,因为她觉得“自己有朝一日在时装界混不开的话”,至少还能以写作为生。

她又补充道:“面临抉择时,自己总是择其难者而从之。我觉得想方设法回避难事毫无意义。”

她的时尚观点可谓“一意孤行”。

她让男模戴着大耳环与宽檐帽、有时甚至穿着短裙走在秀场上。

“走秀的男模就是衡量时装得体与否的标准。”

当我问是否有男模不太情愿穿这些女性味十足的时装时,她这样说道:“我针对特定男士群体以及其不同性格特点设计时装,我相信他们会非常乐于接受。大伙说我设计的时装让其感觉与众不同,自己也亲眼目睹其举手投足和言谈举止因此焕然一新,这是自己最开心的事,真正让自己兴奋激动。”

威尔士•邦纳的时装既体现了“科班生”成长演变的过程,也越来越具有了政治含义。

她引用的时装符号与错综复杂的黑人移民与种族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其首个时装系列中,她曾用贝壳(曾一度是黑非洲的货币)来点缀时装。

但是,尽管引用传统文化符号有时会在时尚界引发争议(设计师可能“借用”部落风格或是把模特头发编成一条条辫子,给其时尚风格增添了一丝情感元素),邦纳很快有意与这种全面“挪用”渐行渐远。

“我认为自己的设计更多的是把不同文化的东西揉合在一起,让时装设计制作技术与手工技法巧妙融为一体。”邦纳说。

她打算到位于塞内加尔的Thread呆上一个月时间,这是阿尔伯斯基金会(Albers Foundation)旗下的艺术家居住地,她在此将研究纺织品与手工艺品的编织法等诸多技艺。

“这完全是殊途同归。”

也许,她的设计越发具有政治含义是不可避免的事——抑或说其他人越俎代庖。

“我认为这是英国的立场,因为它是个多种族的国家。我做的一切都以此标准来衡量。”

她说,“我设法避免赋予太多政治含义,但如今随着发生‘黑人的命也是命’抗议活动(Black Lives Matter)的持续发酵,我觉得自己重任在肩:这是个可怕的时代,但我觉得自己的表达方式很委婉,相当温和。”

虽说表达方式可能很温和,但邦纳设计的时装有着“润物细无声”的功效。

“她成功地让掩盖已久的历史重见天日。”露露•肯尼迪说,“她让那些文化恢复了尊贵身份,让人油然而生敬意。”

威尔士•邦纳是一位成就卓著的25岁姑娘,她丝毫不像那些忘乎所以的年轻同行,这些人追求鱼和熊掌兼得以及即时行乐。

“我们接触的很多年轻人如今只关心社交媒体使用策略、直销网店以及粉丝数。”肯尼迪说,“邦纳很少谈及产品与客户,她在意的永远是自己传递的信息以及故事。”

“我喜欢的做事方式很明确,那就是慢工出细活。”

邦纳说,到目前为止,她成功解决了生存发展的压力,“我觉得生活中存在轻松、有趣而又愉快的工作途径,但我对此毫无兴致。”

她也看到伦敦的年轻设计师择业都只是权宜之计:“他们只能选择即时机会,而这无法让自己培养远见卓识,因为个人根本没有从长计议的资本。”

拥有如此成熟的观念,不禁让人觉得她是否太过老成持重?

她目前正在拜读马龙•詹姆斯(Marlon James)的《七次谋杀简史》(A Brief History of Seven Killings)——“一部血腥暴力的书”——以及聆听音乐家凯尔西•卢(Kelsey Lu)的作品,这位来自北卡罗莱纳的“才华横溢”音乐家能在拉大提琴的同时引吭高歌。

我问她,是不是她所有的爱好都得极需才智?

“不是!”

她笑着答道,“我也观看Towie真人秀节目《埃塞克斯是唯一的生活方式》(The Only Way Is Essex)这类无聊东西。”

她还喜欢看喜剧,“我爱看朱莉亚•戴维斯(Julia Davis)的《Nighty Night》,我最喜欢她的作品,她是个天才。”

可想而知,邦纳必将成为越来越显赫的文化代言者。

“与我的所作所为建立关系,诸位不必购买我设计的时装。”

她说,“我认为威尔士•邦纳就是文化立场。”

去年,她曾与英国蛇形画廊(Serpentine Galleries)艺术总监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Hans Ulrich Obrist)合创了一部音乐作品,她正考虑在更大舞台上一展身手。

“邦纳的作品超越了时尚本身。这让我想起了Comme des Garçons创办者川久保玲(Rei Kawakubo)。”

奥布里斯特说,“她并不担心自己的设计跨越包括艺术、时尚以及音乐在内的所有门类,而是浑然于一体。她对跨种族身份的求索引领着新时代的时尚潮流。”

“通过其所作所为,可以看出她必将成为设计大家,这一点从她身上一目了然。”

肯尼迪也这样认为,“尽管她酷爱时装,但其才华‘四面开花’。她是个不可忽视的牛人。”

而且当别人评论邦纳时,肯尼迪并非第一次这样补充道:“她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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